請簡述自己。
我不擅長表達,但是談到專業領域就能滔滔不絕,抗壓力很高、組織能力也不錯,意志堅定。
上大學前曾經歷過一次重考,考上建築系,因為覺得自己入學的機會得之不易,就學期間十分刻苦,幾乎不太回宿舍,從大一到大五都是處在高強度的學習狀態,自覺這樣持續加強學習,壓縮休息時間能提升吸收知識的效率,這種態度也影響了日後投入職場的自己。
回顧自己的35歲?
35歲正是一頭熱的時候,約莫是留學回台的第六年、也是「形構」創立的第六年,我們做了一些關於型態的探討工作,特別聚焦在數位設計和數位製造這一塊,為此成立了DMO,也就是Design & Make Organization 組織。
這個組織包含我跟我哥總共五名成員,匯集了成員的瘋狂想法,我們想創立一所學校,專注於傳授與研討數位設計和數位製造,學校是提供養成的園地,但是人們進入職場後,很多業界的工具或技術其實已經邁向下一個階段,身在職場中的人卻沒有進一步學習的管道,我們的課程就是專門為實務的、製造的,理性的、非常設計層面的人所規劃。
我們想在DMO 辦展覽、挖掘台灣優秀的製造廠商,再把他們介紹給所有設計師。將這個組織定義為一個體制外的、設計製造的、跟空間相關專業的學校。在組織成立的第一年,甚至將所有的活動集結成冊,直接出書﹔所以說35 歲那一年,感覺是很瘋狂的。
DMO 的活動在前幾年逐漸緩下來,停止於疫情期間,它的階段性任務已完成,恰好「形構」原址也在疫情時租約到期,就搬過來承租DMO原本的聚點。DMO 和「形構」在本質上很相似,公司裡能看到很多奇奇怪怪像實驗品的物件,也因為有這些累積過程,才有機會在《室內interior》開闢專欄,分享有關特殊製造的知識。
與《室內interior》的緣分從何開始?
我印象中大約是就學時期,去書店找設計相關資訊時就留意到,在2010 年從英國學成返台加入「形構」後,開始接觸室內設計工作,對《室內interior》也投入了更多關注。
第一個投稿刊登的作品是牙醫診所,當年的台灣診所開始重視美學,尤其牙醫和醫美,因為診所偏向商業空間,需要吸睛,所以讓我們有機會實驗將特殊型態介入空間,我們在每一個作品都盡可能嘗試置入一個特殊型態的研究,展現空間型態的概念變革。這段累積也讓我們開始接觸到很多加工產業,開始建立知識體系,甚至將它運用在住宅設計。
您認為《室內interior》雜誌之於台灣空間美學領域的意義?
《室內interior》就是「室內」一詞的代言者。《室內interior》是一部活歷史,完整記載台灣空間設計領域的演變,想看歷史、演變過程或台灣不同時期流行的風格走向,我覺得閱讀35 年來累積的《室內interior》,就差不多能整理出台灣空間設計史的大致脈絡了。
至今在《室內interior》發表的最特別作品?
如果一定要舉出「形構」最具特色的內容,最直接的投射應是曲面的木樁和曲面的金屬板實作,它很直接地反應了型態構成,以及「形構」
努力的方向。
過去做牙醫診所設計,作品裡都有完整的曲面來因應人的使用。到後期,我們開始嘗試表層型態以外的可能,越來越重視單元構造,尤其住宅設計上,使用了木筒、木樁的連續曲面的數位切削,這些作品可能讓大家印象比較深刻,
也是對「形構」最精準的定位。
您所主張並實踐的空間精神/美學?
型態構成。在台灣,大家很怕談型態,我覺得某種程度是因為在校期間老師會一再重複提醒不要形式操作,在這種氛圍下大家不太願意只談型態,我們有點反骨,我們就是直接談型態構成,覺得型態是一個人感知空間最直接的點。
型態的構成有非常多樣的狀態,假設我們談的型態是表皮,構造構成就是內在的骨骼,就像人體,我們看得到表皮,但看不到皮下的構成;構成可以讓人看到一個型態發展的韻律、趨勢,跟整個姿態,所以我們非常重視構造。這是我
們很重視、也是不變的精神。
您對未來的期許?
保持樂觀。身在設計產業裡,大家都知道很辛苦,對這個行業的甘苦談,我能想到的就是一直熬夜加班。
這是我們選擇的路,一個專案要怎麼完成是個人的選擇,是否在精力耗盡的情況下還要加班熬夜來完善工作,也是個人的決定。促使我們投入的,是設計師內心不想放過自己的執著,想讓這樣的心態一直處於「熱情」而非「負擔」,關鍵就是保持樂觀。
《室內interior》已經35歲,請給我們鼓勵與話語。
個人覺得很有意思的是,35歲對設計師來說正是報名新銳設計獎的最後年限,與已經35歲的《室內interior》類比,人的35歲大概要扣掉前面18年的養成過程,才能說自己開始成熟了,可以為自己負責、下決定,但《室內interior》在誕生的那一刻就必須很成熟,他得是一個大人,對讀者才有足夠的說服力,走過35年的時光,我覺得此時的《室內interior》應是呈現一個老頑童的狀態。
希望你們持續的成熟、專業,同時依然保持赤子之心的創造力和純粹。